第五百四十六章 争议-《从知否开始当文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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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国公一系,作为英国公的世交盟友,态度相对稳健,但同样希望有机会在战场上巩固地位,而靖国公一系,作为后起之秀,更是迫切需要战功来提升自身在勋贵中的话语权。
这两派在“对北凉用兵”这一点上,罕见地达成了共识。
这就使得作为他们在朝中代表的沈端,必须旗帜鲜明地为主战派摇旗呐喊,否则无法向背后的金主和支持者们交代,他甚至能想象得到,若是此时退缩,下朝后会被那帮丘吉如何埋怨“沈尚书在阁老们面前怎地如此软蛋!”
故而,沈端环视众人,声音洪亮,带着武将特有的、不加掩饰的直率,目光尤其在韩章和钱牧之脸上扫过,仿佛在质问他们是否忘了边关烽火。
“如今北疆不宁,凉贼屡犯边关,烧杀抢掠!正需此等锐气激励人心,震慑宵小!若点选那些过于保守、四平八稳、只知道‘待天时’、‘蓄国力’的空论为魁首,岂不让边关浴血、枕戈待旦的将士们心寒?”
他越说越激动,甚至站了起来,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并不存在的佩剑位置,仿佛下一刻就要请缨出征:“又如何体现陛下雪耻之决心?难道先帝之耻,我等为臣子的,就能忘了吗?!”
最后一句,已是带着几分质问和悲愤的语气,脸色因激动而泛红,这情绪半是真性情,半是表演给特定对象看的。
首辅韩章则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主位,持重地摇了摇头,花白的眉毛下,眼神锐利如鹰,仿佛能看穿沈端激昂言辞下的利益考量。
“沈相,稍安勿躁。”
他语气平和,却带着多年积威所形成的、不容置疑的分量,每个字都像落在秤盘上的砝码,试图稳住这略显失控的场面。
“锐气固然可嘉,为国羽翼、渴望雪耻之心,老夫亦深以为然,值得肯定。”
他先肯定了一句,算是给沈端和其背后的武勋集团一个台阶,安抚了下对方的情绪,但话锋随即一转,如同绵里藏针。
“然,治国如同医病,需权衡利弊,对症下药,更要放眼长远,顾及根本。岂能因一时意气,或是一部分人的诉求,而置江山社稷于险地?”
这“一部分人的诉求”,指代已然相当明显。
他伸出枯瘦但稳定的手指,轻轻点着那份稳健策略的卷子,仿佛在抚摸一件关乎国运的珍宝:“反观此卷,老成谋国,策略周全,既明确回应了陛下雪耻之志,提出‘练兵选将’、‘通商削势’等积极举措,又充分权衡了我朝目前国力仍在恢复、民生尚需休养的现状。”
“其所言的‘固边防,实仓廪,蓄国力’,乃是稳健进取之道,步步为营,更符合当今陛下一直强调的‘励精图治,稳中求进’的国策精髓。”
他微微提高了声调,目光扫过全场,意在争取更多中立者的认同。
“若轻启大规模战端,劳师远征,一旦受挫,钱粮耗尽,民心浮动,恐伤及国本,届时……”
韩章顿了顿,没有明言,但那个沉重的停顿,以及“重蹈覆辙”这四个隐隐约约、悬在半空的字眼,像一根无形的针,精准地刺向了沈端以及所有知晓先帝“北狩”旧事的人的心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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