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只是不够。”皇甫雅面色潮红,“如此乱世,唯有王霸与仁德并举,刀枪与诗书同在。” 朝清秋若有所思,“所以才有了天诛?” 皇甫雅看了他一眼,“聪明人,何谓天诛,天行暴虐,代天而诛。功在天子,罪在我身。” 朝清秋点了点头,“那此间事如何了结。” 皇甫雅靠在栏杆上,“如何了结?简单的很,死一个游击将军之子不就够了。” 众人猛然看向皇甫雅。 他只是笑了笑,“今日皇甫雅身死,其利有甚多。” “往日仇怨,皇甫雅一力担之,那些遗孀我已有了安排,自此恩怨两清,一利也。” “我一死,城中定然大乱,到时候城中虫蚁尽出,为岳阳除虫,二利也。” “以我身死为公子开路,三利也。” “有此三利,皇甫雅自然死得。” 皇甫雅刚刚说完,嘴角已是渗出黑血。原来方才他已经悄悄服毒。 阿大连忙上前撑住自家公子。 他望向阿大,“阿大,阿爹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。” 阿大重重点头。 他转过身,努力朝着楼外看去。 人生的最后一刻该想些什么?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想。 他只是累了。 “父亲,孩儿早就已经在路上了。” 游击将军府里,皇甫奇拉满了弓弦,这支用了十几年都毫发无损的长弓竟然骤然崩断。 皇甫奇只是将残弓收拢起来,放到桌案之上。 也好,这么多年,雅儿,也很辛苦了。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。 世间最苦,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。 东都白马寺的佛室里,大掌柜手中的念珠悄然崩断。 这个素来以杀伐闻名天下的生意人,默然无声。 这一日,岳阳城里死了一个生意人。 第(3/3)页